如梦并不搭理王燧,在悲伤之后,一种怒不可遏的复仇欲涌上心头。
她浑身颤抖着咆哮道:
“我要杀了你!让你死无全尸!”
接着,她抓起绿瓶就要往这“杨渡”身上撒去。
起身之时,牢内骤然间,传来了一阵噼噼啪啪的打斗声。
如梦转头看去,只见一个高个人影迅速地突击过来,手中的黑色“卍”字,所到之处,非死即伤。
“放开他!”
那人一声低吼,便要朝如梦处杀过来。
如梦单脚起跳,往后一个跟头,避开了这黑色功法的暴击。
瞪着眼睛望向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,如梦喝道:
“看来你们还是有同伙的呀!”
玄宁摘下头盔,扔在地上,一副高鼻深目的样子显露出来。
他望向王燧,安慰道:
“杨渡兄弟,我来迟了!你受苦了!”
王燧悬着的心,顿时放了下来,苦笑道:
“玄兄,如果你能够早点来就好了。”
说着,他又不安地看了看如梦手里的那瓶该死的绿色药水。
玄宁觉察到后,便警惕地盯着如梦,他微微皱眉道:
“你们的主子已经被打败,你们为什么还这么固执!”
目睹这个不像开玩笑的大个子,如梦心头一颤,又惊又疑,可是却面不改色道:
“打败?!王上是不可能被打败的!”
玄宁有些不解,未经世事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,他若有所思的回答道:
“我亲眼所见,他现在就在.....(我的布袋,准确来说是师兄的布袋里)”
他后半句话未说出,就被王燧的嗤笑声打断了......
哈哈哈哈!
二人目光望向王燧,这如梦早已怒上心头,骂道:
“狗贼!你笑什么”
王燧似乎是故意打断玄宁透露底细的,他扯开嗓门嘲笑道:
“你一个区区通房丫鬟?老爷死后,依然这么死心塌地,人贱起来,真是比一条狗还贱啊!”
心忖道:
玄宁,你这小子一板一眼,如果在这场合把鲨王遭遇传出去,整个小镇岂不是要乱套了。
如梦经这一骂,浑身一颤,心中叹道:
好一个恶毒的狗书生!
紧接着,柳眉倒竖,手中如意一挥,四根绿色光柱朝王燧额头处激射而来。
“拿命来!”
她厉喝着。
玄宁见这阵仗,瞬间挡在王燧前方,立掐剑诀,黑色光焰从手中向喷出。
黑色光焰与绿色光柱交汇,发出轰鸣爆炸声。
四周把守观望的人见此战况,吓得一溜烟地往牢外跑去。
一个呼吸之间,四处桌椅被骤然震碎,木块四溅,飞到墙壁上,墙脚处。
插在墙壁之上的火把已经掉落在地上,溅起了淡淡的火星。
整个幽暗的地牢变得凌乱不堪。
月光透过窗棂恰巧落在了如梦白皙的脸上,她的眉头紧蹙着,但眼睛依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玄宁。
玄宁催动功法照染全身,黑气从身型之中蔓延而出,犹如一尊暗黑神佛。
“这功法?”
“虚凝教!”如梦叹道。
暗黑气息猛涨,黑色线条不断从玄宁身上蹿出,他咬紧牙关喝道:
“这是第一次办事,不能有辱师命!”
王燧也被这股气息威力震到,心忖:
“这家伙是要使出全力了!”
最后,一股浓重的黑色流线在他的双指中爆开,如同流星一般朝如梦面门射去。
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响起,流线瞬间洞穿了如梦身体,击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之上,发出一阵噗噗之声。
墙体四处开裂,乱石涔涔下落。
玄宁使出这一招,便立刻弯腰低头,喘起了粗气来。
接着是四五秒的寂静,空气中回荡着他沉重悠长的喘息声。
王燧目视如梦,眉头猛皱,喝道:
“小心!”
那被洞穿身体的女人,没有倒下,反倒化作一阵绿色的光萤消失了。
伴随这一句提醒,一只如意已经在玄宁的头顶下落。
“咣当!”一声下去,玄宁感到一阵眩晕,倒在了地上。
如意悬停在空中半刻,便要继续给玄宁致命一击。
“大胆!”
王燧怒吼道,
“你敢杀他,便是与我虚凝教为敌!”
虚空中传来如梦的回话:
“王上根本不惧你们五天仙派之人,来一个,杀一个!”
王燧蔑笑道:
“你不是想知道鲨王现在何处?你放了他,我便告诉你。”
如梦讥笑道:
“呵呵呵...呵,你这人诡计多端,我早已看透,现在不过是黔驴技穷,又想行骗罢了!”
听罢,王燧微微抬起手指,指着躺在地上的玄宁道:
“你看他腰间的那口布袋!”
“布袋?”
如梦从如意中幻化出身形来,往玄宁腰间探头看去。
望着那颗布袋犹豫了一阵,如梦放出神识,却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灵气波动。
“这?!”
她疑惑地又看了看“杨渡”,似乎要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......
可这杨渡面如死灰,镇定自若,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。
于是,她索性离这玄宁远远而去。
约莫数十米的距离,她才催动功法,将他腰间布袋托举起来。
当某件宝物的光芒朝口袋中射出之时,她立刻捂住了嘴,眼睛瞪着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那是一把赤色的红焰大剑,在它划出的一刻,顿时将房间内照到透亮。
“灭世龙雀!”
她惊道,
“此时王上从来是剑不离身,为什么?为什么你们会有这把剑?”
由于激动,她往后一个踉跄:
“这么说来......这么说来......”
凌乱的思绪充斥着她的脑袋,一时她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接着,在口袋中划出了一口玻璃器皿。
玻璃器皿中呈现出煜煜生辉的鲨齿冠来!
鲨齿冠漂浮在一股不明液体之上!
“这股气息,这是......”
如梦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,她已经呆在了那里。
“我......我......”
她很努力想说点什么,可是此时的情绪,百感交集,令她无所适从,
只觉双腿一软,又瘫坐在了地上。
王燧不明就里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用一种审慎的语气安慰道:
“姑娘,王上如此,实乃不幸!”
不料,此刻她便啜泣起来,一边哭,一边大骂着。
仿佛一个久已压抑的人在释放自己的压力。
王燧听着这些刺耳的谩骂,一时丈二的和尚,摸不着头脑。